《昨日青空》[口袋巧克力][完结][转载]

离人·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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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[& j1 o2 g5 u: r1 M5 Z4 q《第一章 被惊醒的青春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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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，分手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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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\1 o% J6 b0 E3 F( B8 `/ n' F短信里键入这几个字，沉重的让我近乎窒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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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的短信已发送成功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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呵，这是我第三次，用指尖结束的爱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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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q3 s/ n. Y) C+ f6 B4 o  ^8 i) h# ?距离，是一件让人迷惑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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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所有滞涩唇边的话语，透过两个人上下的指尖，来往几万米的高空，几乎
6 P% E7 d. C' n5 Z% n2 A5 x毫无延迟地传递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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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那些以光速开始的感情，又以光速结束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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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此的心，却被远远地落在了后面。


4 \( h: f3 T  _1 l% u. ]8 a$ a1 K“叮铃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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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{& g1 e$ |- ]+ z4 T' v) H  W4 o“花生？！喂？怎么想到给我打电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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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！小意，哥们儿我要结婚了！通知你一声，速来参加婚礼！对了，酒席
( [0 C' o/ P2 ^) x- C9 \2 p我要回老家摆，你也好久没回兰汐了吧？”


兰汐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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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忆里，陌生的熟悉。


! b' v% w( O8 n* H而曾经，某段不算遥远的时光里，我们面对面地站立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
5 q: _! i& \# I) C0 k: N$ C心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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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P% ~2 E; t2 Y, ]  O# `8 c有些话，却还是无声地氤氲在胸腔里。


0 W1 R2 S( ^$ w1 I& C3 h但也许就是因为这些从未说出口得话，一些事情才能隔着美好而淡淡的距离
( s0 p- t  P+ x，被安静地存放在记忆的角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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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m/ y6 S: T7 {; _3 P然后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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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需要它的时候，它便会沿着时光斑驳的倒影，穿过几千公里绵长的铁路，
倏然而至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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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？喂？！我说你到底回不回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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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？好啊。”


兰汐，记忆里的美好，我的青春在那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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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a4 Z1 ~$ a& S, s二十世纪，九十年代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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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o6 _; g8 h1 u5 v/ t+ n7 ?' B江南小城，兰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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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式的二层小院落门口，一位少年穿着一身肥大的校服，背着双肩背包，推
着他的“永久牌”自行车正要出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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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h5 W$ n: U- s+ T“汪！”一只小狗跑过来叫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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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贝贝乖。”少年俯身摸摸小狗的头，起身大喊，“爷爷，我上学去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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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n: ?( ~+ D0 o. R6 x5 a, b- H“骑车当心点啊，小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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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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哗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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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咯！”


7 y5 Y% b; r: {2 b& S0 A少年跨上车座，伴着啪嚓啪嚓的声响，出发了。


传说高三犹如炼狱一般，那天便是我高三生涯的第一天。但是，只要一想到
6 e, S! f2 \* I" f$ w生活中还有漫画和街机，所有的烦恼都如同我此刻的身影——一闪而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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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啦，花生！还玩！”

1 H) h& A4 o( Q; K: E) h; M/ r
- S- M% E5 Y9 L% S# S3 X而每个上学日的清晨，这个瘦小的男生，和他身旁巨大铁架形成的对比强烈
的阴影，都会准时投射在我家的巷子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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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V5 D2 o% ?8 _' I5 k“慢点啊，我都等了你十分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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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e$ h' h" d5 ~) c“要迟到了哦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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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L$ N# E  B% b: `花生是全班个子最小的男生，但骑的却是他老爸那辆跟他身高完全不相称的
28寸“大坦克车”。他是唯一一个从小学到高中都和我分在同一个班级的人
% Q8 P4 C% c% C7 T: {" U1 j& m% x，我的死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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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m! C' {( j% [自行车飞快的穿过着小巷，两旁的小店铺从我们的身边一掠而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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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|* [/ O* Q4 Z( k“小意，我昨天玩《拳皇》，用八神连上超必杀了啊！巨牛啊！！”花生得
: B2 c' e6 D" E意的炫耀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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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\/ z9 E0 u  P9 \& @/ ?0 X' g“还有八分钟，不想看到老陈翻脸就快点啊！”


5 W# T$ w! F5 l# _“你有没有听我说啊？！”他大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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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}% ]7 S9 j% o) l# [“我知道！八神的连续技我上个月就会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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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|8 E8 F. a/ S兰汐县第三中学。


咔，把车停好。


: _, C- z9 X! m+ E“花生，把校服穿好啊。”我边走边整理校服，提醒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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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，知道。”花生慌慌张张的跟了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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嗒嗒嗒，静悄悄的楼道里只有我们的脚步声。


+ `, V! o5 J% k“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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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i$ e7 ]! S" s, j# M' U刚要迈入教室，上课铃猛然响起。


  g( E9 A- r7 X' x% P9 D8 ~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，手里拿着一本书走了出来。


“陈老师，早。”我和花生赶紧问好。


陈老师是我们高中三年级一班的班主任，我一般私下叫他老陈。当然，同学
7 C, [) q2 g# e; W) W3 e" n1 j中流传着许多有关他的不堪入耳的绰号。直到很多年过去，某一天我偶然想
/ H' C6 N1 R! N1 p& ]起他的时候，心里却突然多了一丝怜悯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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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c4 x- g3 x; l8 Q9 P“早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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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啪！”，老陈手中的书敲在了花生的头上，“都高三的人了！第一天就迟到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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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K% t1 k8 c9 H“校服也不穿好！想做流氓还来上什么学啊？！”
+ H; ?: s2 v* _) ^+ f7 B“……”


# j/ j- [" m, h0 N& g9 e嗯？低着头的我目光透过了老陈身后的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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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D+ r: i' I9 P  X$ u3 Z2 l8 B( \他的训斥声逐渐模糊……


因为我看到姚哲恬坐在第二排的窗边，左手将低垂的鬓发掠向耳后，侧脸一
如既往的漂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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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J8 }! S: w" ?- c) W& E! i) ~她好像感应到了什么，目光向这边望来，视线交错，我有些惊慌，但是却没
1 z/ m5 h5 |# ]8 J" ~+ T9 `有来得及躲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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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S0 N- S$ c6 F# t0 e  |# u. @- @我记得特别清楚，就是在那个时候，他出现了，慢慢悠悠的晃过了正在滔滔
不绝的老陈，向门口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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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给我站住！！”老陈扭头一声大喊，“你是谁啊，衣服怎么穿的？”
教室里也隐隐传来窃窃私语声。
“这人谁啊？这么拽？”
“啊，该不会是……”
$ E. k2 \# K+ z( q老陈愤怒的声音继续传来，“说你呢，你爸妈把你生成聋子了？！”
“啪”老陈手里的书再次挥起，拍在了他的头上，“转过身来！”
( ~- G% g7 ]6 F: k# E( |7 S( P6 u“我爸……”平静的男声，平静的让人感到冷，“我爸怎么了，老师？”
- J! X0 e* C' z. ~$ E“景轩，是你啊。啊，怎么叫你也不答话啊……”，老陈一脸尴尬。
“啊！他就是齐景轩！就是那个教育局局长的儿子！”花生悄悄探过头来对我说。
% V6 G# `4 s7 b5 j/ v“他不是应该毕业了吗？”我疑惑。
“他去年的会考没通过，没有高考资格，就留级了。校方说啊，他是生病没参加考试，不过有人说，其实是他在考场上把给卷子撕了。超帅啊！”花生一脸崇拜。
  w( D6 x- }7 e“知道了啦……”我无奈。
没有奇装异服，没有染发，没有戴任何奇怪的饰物。齐景轩的打扮其实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，但他就是显得那么特别。在他的身上，从头到脚都汹涌着一股我们当时完全无法理解的气息。
, j) C2 E/ J! E6 s8 G0 s我第一次看到花生，像崇拜我玩格斗游戏的技术一样崇拜一个人。男生莫名其妙的好斗本能，让我对那个不羁的背影有了深刻的印象。
' s6 h5 U7 H) a8 Z; E“你坐后排看不见黑板就跟我反应，下次穿校服要穿好哦。”老陈讪讪的说着，“对了，回家记得帮我向你爸问好。”
“那老师，也帮我像你爸问好。”齐景轩还是以那种平淡的语气说着，好像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话语里的不敬口气，“还有你妈、你老婆……反正，就是问候你全家了。”
在他爆出这句让人惊诧的话之后，整个教室鸦雀无声。
班主任老陈的脸在抽搐，但是更让我在意的是，我似乎看到姚哲恬的脸上，掠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。
“扑哧……”花生小声的笑了出来。
强忍的老陈此刻仿佛练就了一双顺风耳，清晰的听到了这一声嗤笑。
“啪！”花生的脑袋又挨了揍，老陈咆哮道，“笑什么笑，还不快进教室！”
教室里，安静的沉闷，大家都低头心不在焉的看着书，我在纸上一笔一笔的画，只有老陈在讲台上不停的说着。
0 {2 ?, a# ]) k+ I2 B( Q6 _8 O“总之，高三了，高考是最重要的事，其他的你们不要多想。好了，下面来分配一下班级的其他事务，黑板报还是李响和王安负责。”老陈作着最后的安排。
“老师，我爸说高三不让我出板报了，耽误学习……”
“老师，我也不能……”
" j/ U; W) R# X# p& C- F3 i他们两个突然站了起来说道。
老陈瞬间咆哮，“你们怎么！一点班级荣誉都没有？！”
. `! u$ ]1 I; w2 T- P% H2 H4 q8 y- Q“老师你刚才说高考最重要的……”，小声的辩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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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[$ B; V/ r& x* l$ T2 q9 _虽然按照惯例，我知道会有人成为老陈自相矛盾的言语的牺牲品，但是我万万没料到的是，会是我和哲恬。心存的不仅仅是紧张，还有一丝淡淡的喜悦，或许，还要留一份感激给老陈。
$ \. N0 h6 a2 V9 L- T“屠小意，你既然那么喜欢画小人，就为班级做点贡献。而姚哲恬，你是班上的文艺委员，班干部必须负起责任，你们两个一起出。黑板报是班级的脸面，这个学年的班级荣誉就交给你们了。”老陈猛然转向我们说道。
4 {' n7 O0 n1 }; l* d% J0 J“好的，老师……”
( M+ }9 ]3 _: s" F3 U3 e( K4 z" c“好的。”
5 j  U/ [  g5 l* @& }我有些迟疑，而姚哲恬的回答就简单的多。
1 C+ R, ~/ U- s6 ^放学了。
原本下午放学的时光，总是会和《拳皇》的开场音乐有种莫名的联系，但是那天有了些不同。
我和花生刚刚取出了车，正推着往外走。
% I" C/ A- g# y' t3 [8 t2 b“屠小意——”，舒缓的女生传来。
我扭头看去，“姚……哲恬？”
“差点追不上你了。”她拉住我的自行车后座，“我想和你聊一下黑板报的事情，确定一下我们的分工。”
“哦，好……”，我突然感到有了些不知所措。
“喂，小意，我先走了啊。”花生一脸神秘的笑，冲我摆摆手。
而那时，我也许并没有太在意他的离去，因为我已经被姚哲恬那一刻的神态动作吸引了所有的心神。
: E- g. x( j* R5 \6 p她气喘吁吁，拉住了我的单车后架，因为着急和奔跑显得绯红的脸颊，以及那个习惯性的，将鬓发掠向耳后的动作，原本那一刻，有太多值得我们去注意的细节。但是跟另一件事情比起来，这些却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，她叫了我的名字，姚哲恬第一次，单独叫住了我。
我推着单车走在铺满石板的路上，姚哲恬走在我的另一边，“嗯？原来屠小意你的画画得很好嘛，怎么跟你同班两年多，好像的没见过你的画呢？”
我有些不敢去看她，眼睛看着前方回答，“我都是自己乱画着玩的啦。”
" @' t# K% ]; G& R' F7 f" \“那你是画哪种画的啊？国画，素描，还是水彩？”她继续追问。
! [; q) O; U6 J" o$ b# u- {- j  F“我画漫画……”
$ w# d5 P" S1 e0 G$ Z  Y: b“哦……”
8 `5 V0 E* y% l' i( j“姚哲恬，你平常看漫画吗？”我问她。
  F. k4 w: R/ u: V- M“我爸妈不太喜欢我看课外书，所以……”，她有些黯然。
1 m! u. f7 R, `( S! I1 [6 T/ g气氛突然有些闷。
8 h) O# S4 N" i“啊，对了！”我突然想起背包里放着的一本漫画，拿出来递给她，“就是这种，你要看看吗？其实还蛮有意思的……”
姚哲恬认真地翻着漫画，我则紧张地看着她，生怕她会露出厌恶的神情。
  n7 \; \" S/ n7 X$ ~+ ^4 s, x) A“哧……”，突然她笑了出来，“这里好好笑。”
! [8 x" Y4 U; D1 U0 k* ?“哪里？”我探头过去。
( ]0 _+ z; x" k“漫画，画起来很难吧？“她突然问。
“嗯，你也这么觉得吧？”一提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，我便不知道从哪里来了自信，之前的小心翼翼被一扫而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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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实，当我第一次看到一本书有那么多画画得时候，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，而且居然全套那么多本都是这样！我想着怎么可能是人画的出来的，肯定是机器印出来的吧。”
“啊，原来不是吗？”
“怎么可能呢？你居然也这么认为，哈哈！”
; C4 U, U: R+ A- D" w1 i; L夕阳下，我们的影子在小巷的尽头，被拉得又瘦又长，我似乎想把这一小段放学归途的时间，延续的再久一些。
2 x9 ?( ~9 K# b! r, D# G7 v这是我第一次，和姚哲恬走得那么近。
铛铛铛——
火车经过的声音响起。原来不知不觉间，我们已经走到了小城的火车站附近。
; j7 @8 g9 Z" X, q“当我知道原来漫画是人一笔笔画出来的时候，我就想，说不定我也可以吧。所以我就在那时候决定了，以后要当一个漫画家，画出让人感动的漫画！”我想那个时候的我眼睛一定是发亮的吧，因为我看到了姚哲恬嘴角鼓励的微笑。
“哈！屠小意，你是想当漫画家啊？”
. l  @* z% A1 p2 G$ U“不，没有啦，我只是随便想想，应该，不可能……”，我有些不好意思。
9 W8 |' B8 X5 E8 f* Y- l“不是啊，其实……”
( S, X; Z/ N+ t5 E+ d1 l/ W! j$ i呜——
. h- k) K% Q& u! u火车的鸣笛响起，姚哲恬的声音突然被掩盖了，嘈杂声里我只看见了她的嘴唇在动，却并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
: {; G+ ^7 X& Y+ l8 M2 D% x* r“什么？没听到，”我喊道。
( q1 F2 I6 e, M4 g! Z  E( ~3 o“我是说……”姚哲恬突然靠近了我，嘴巴凑近了我的耳边，我感觉她的脸庞触到了我的头发，一片嘈杂声里我却清晰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，“小意，你知道自己想做什么，这样真好。”
火车驶过，带着水蒸气的暖风吹动着她的校服，哲恬瘦小的身形轮廓，第一次从宽大的校服里显露出来。轻盈的发丝，在风里摇曳成各种姿态。
然后，对于我。
7 I9 [# e8 S" b那抹天光就是那个斜阳浅照的傍晚，那个古旧的铁路道口，那个名叫姚哲恬的女孩子，贴近我的那一瞬间。
! \2 ~7 u8 h! J4 ?& K4 \3 h记得她嘴里吐出的温暖湿润的气息，记得那不过0.1秒的碰触，以及，那只属于女孩子的柔软。直到现在，我都能清楚的回忆起，夹杂在风里掠过我耳边的每一个字。
& ?8 p' j: G& X9 @3 W每个沉睡的少年都好像一只雏翼的鸟，当蒙在生命里的黑布被掀起一角，露出一抹刺眼的天光。
青春，于是被惊醒了。
/ f( n: ^. \3 i4 l" v8 w% l“我去乘公交车了，明天见。”姚哲恬挥挥手跟我告别。
1 A# [4 ^1 ^" i& n3 Z# z  l“哦。”我应着，思绪却还没有回到脑海里。
在那一刻，我知道我，”喜欢“上了一个人。
8 E: T$ R3 v' z, Y6 r5 C) E% \不是“爱”，而是那种被称为“喜欢”的情感，它干净简单，却格外动人。
) b, E3 \( @/ X9 O8 Q在很多年以后，我才发现它远比“爱”要珍贵。因为之后我会遇见很多次“爱”，但是“喜欢”的心情，我却再也没有拥有过了。
因为“喜欢”，只会发生在某一段逝去的流年里，那时，我们都还年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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咔嗒！
我在单车上哼着歌，穿过了那些熟悉的小巷，终于回到了家。
“贝贝，跟上哦！”我带着贝贝去了离家不远的那个山坡，在那里可以鸟瞰整个小城，似乎这些熟悉的景色，也因为心情的愉快而变得明亮了许多。
% w0 F% B5 E3 [, B, R- x# d. c“哈哈哈……”
' t. A2 \& j, E“汪！”
为一朵花欢喜，为一场雨惆怅，为一个人心动。
不需要太多言语，一个眼神交汇，一次指尖轻触。
渴慕、萌动、暧昧、诚惶诚恐……
青春，因喜欢你而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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